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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聞錄:鬼神-陰陽啟序3-13 萬物到頭終有盡,往事云煙不需吟

2023-08-03 21:14:37來源:嗶哩嗶哩  

改歷史,慎讀

千年之前,揚州。


【資料圖】

落魄書生散盡了家財,在檐下避雨。

他不知道未來該怎么走。

身后的院子是個戲園,唱的霓裳羽衣曲。

那一年,開元盛世。

他攏了攏袖子,天有些寒涼,好在前日里買的衣衫足夠抵御。

“小子,沒錢了?”

他轉(zhuǎn)過頭去,看見大門走出來一個高大男子,身穿華麗的紅色長袍,肩上擔(dān)著一桿紅纓槍。

“是?!彼行┚兄?jǐn)。

“害,都這樣,你們這些書生啊……帶著一腔才華來了這繁華的地方,然后不是沉淪在花天酒地之中,就是被那所謂公平的科舉拒之門外,隨后散盡家財,失意蹲在一個墻根,等著所謂的伯樂來舉薦,或是投靠誰的門下接著搞錢、花錢。嘖,看你長得也俊秀,可惜也是這等貨色啊。”

書生怔住了。

“我……不是那種人?!?/p>

“嗯?”

“我是李家人?!?/p>

“西京李家?”

“我們家……都是戰(zhàn)功累累之輩,可是到了我曾祖父這一代,卻走了科舉之途。”

“這年頭,科舉不好走?!?/p>

“是啊……我們家在幾代以前得罪了太多人,舉薦,沒人,科舉,也總會有舞弊者在我們前面攔著……從他那一代開始,最高……舉人。我不是沒有才氣,也不是不會寫那些東西……我讀了這么多書,花了這么多錢……我就算來了揚州,也未曾享樂,四處拜師求學(xué)……最后……唉?!?/p>

“你叫什么?”

“李長靜,安靜的靜,字玄月?!?/p>

“我叫百里聞,見聞的聞,字敬明。我是這個戲班子的班主,武生?!?/p>

許久,無言。

“后面你打算怎么辦?”百里聞問。

“不知道。”李長靜很坦誠。

“李……玄月?”

“怎么?”

“我看你長得也挺不錯,不然跟我唱戲吧,班子差一個旦角?!?/p>

“旦角?”李長靜側(cè)退了一步,“不干。”

“薪資豐厚,賞錢單算,日結(jié)?!?/p>

“演什么?有什么要求?”

“李兄好說話,走,進(jìn)院子慢慢聊?!?/p>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幾年,轉(zhuǎn)瞬而過。

李長靜記得那幾年。

那幾年里,百里聞培養(yǎng)著他。

那幾年里,戲班子掙了很多錢。

那幾年里,他的名聲傳得很廣。

那幾年里,他成為了那個戲班的領(lǐng)頭人物。

那幾年里,整個揚州城都知道了,百里聞的戲班子里有個名旦,叫做李長靜。

可是……他總覺得哪里不對。

午夜,排完戲,其他人都回去了,他和百里聞蹲在一間偏屋里卸妝。

“敬明兄?!?/p>

“嗯?”

“不,沒什么?!?/p>

“怎么了?”

“唉……我只是覺得……我在這里當(dāng)一個戲子……”

“你已經(jīng)做的很好了啊?!?/p>

“可是……這終究沒有前途啊?!?/p>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我這個位置……與你不同,等我年紀(jì)再大一些……演不了旦角了……那我又去做什么呢?縱然收金無數(shù),可后人……又會怎么看我?終究是上不了臺面的戲子啊……”

兩人都沉默了。

“你有一柄刀。”

兩人都看向桌上李長靜卸下來的直刀,上面刻有“玄月”二字。

隨后,百里聞一槍向李長靜挑去。李長靜愣了一下,側(cè)身閃過,隨后抽出直刀向百里聞斬去。他像是變了個人一樣,刀法快,準(zhǔn),狠,讓百里聞有些招架不過來,不過刀總是難敵長槍,仍是有來有回。

兩人打了很久,最后李長靜一刀橫拍在百里聞的手腕上,將他的槍震脫手,隨后閃身壓上,反刃抵住百里聞的脖子。

“你的刀法很好啊……為什么不參軍呢?”

李長靜似乎沒緩過來,他深呼吸了一會,隨后眼中狠辣的殺意消失,再次回歸了平日里的憂戚。

“我怕死?!?/p>

他將直刀收回鞘中。

“這幾年……你沒有荒廢讀書吧?!?/p>

“嗯?!?/p>

“那……你為什么不再去試試科舉?”

“那條路……我李家人注定是走不通的。”

“小月,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嗎?”

“信?!?/p>

“我教你點術(shù)法,怎么樣?”

“你會?”

“當(dāng)然!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小月啊,我們進(jìn)京吧,那兒可能會有人舉薦你。”

“進(jìn)京……嗎?”

“是啊,而且如今你術(shù)法大成,等老了,就去當(dāng)個道士,浪跡天涯,多好!”

“謝了。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京城,繁華,熱鬧,充滿機(jī)遇。

李長靜與百里聞四處尋找,卻沒人愿意舉薦他們一條其它的前途。

“罷了,不用找了,回去接著演戲吧?!崩铋L靜說。

于是,所有人都知道,揚州那個名角來了京都。

他們斥巨資盤了一間院,四處串演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你唱的什么戲?”

一日,唱罷,李長靜走下臺去,卻看見一個女子沒有離去,站在那里看著他。

“姑娘是……”

“文仙?!?/p>

“文……仙?這是你的名嗎?”

“我不姓文,我是文家人收養(yǎng)的,諢名仙兒。”

“好名字。”李長靜隨意贊許了一句。

“所以……你到底唱的是什么呢?我不太懂,只是覺著好聽?!?/p>

百里聞提著槍走過來,抬肘將胳膊搭在李長靜的肩上。

“我們的招牌,霸王別姬?!?/p>

“項羽的故事?那玄月先生演的是……虞姬嗎?”

“是,但……別的我就不太懂了,他是讀書人,這是他前兩年排出來的。”

李長靜低頭笑了笑,不知道該從哪里說。

“誒?讀書人……”文仙端詳了一會李長靜,李長靜有些不知所措,偏過頭去。

“唔……好吧,我得走了,什么時候還有這場戲,我再來聽?!?/p>

“明日?!崩铋L靜不知道為什么冒了這么一句。

“明日……”百里聞?wù)胩嵝阉魅盏膽蜻€沒有排好,忽然頓了一下,“那就明日?!?/p>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于是,李長靜的臺下,有了一個叫文仙的女子。

百里聞知道,那女子不是來聽霸王別姬的,她只是來看李長靜。

某日,文仙找到李長靜,說自己這兩日受邪氣侵?jǐn)_。

李長靜想了想,說自己會點術(shù)法,或許能幫到她。只是……需要文仙開放靜脈。

“你信我嗎?”

“當(dāng)然,我怎么會不相信你呢?”

文仙的眼很純潔,讓李長靜不敢直視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小月啊,你知不知道那個文仙……可能對你有意思?把握住機(jī)會啊?!?/p>

一日兩人在酒樓喝酒,見李長靜無心看樓內(nèi)的舞蹈,百里聞便提點了一句。

“我知道?!?/p>

“啥?沒想到你這個書呆子居然還能懂人的心情?”百里聞打趣道,“沒白瞎我這幾年的培養(yǎng)。”

“我只是覺得……我一個戲子,配不上她?!?/p>

“戲子,你又提戲子?!卑倮锫勁e起酒杯指了指李長靜,“你總是說戲子是社會最底層的存在,供人取樂的下等人。誰在乎那些人怎么看我們,他們的錢都到了我們手上,我們活得好好的,好吃好喝還能忽悠小姑娘,風(fēng)花雪月一生,多好?”

“我覺得,這不是正途?!?/p>

“嘖,你就非要當(dāng)那個落魄書生才行?你沒有那個當(dāng)才子的家世你明白嗎!你就是京都名角李玄月!”

“她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
“想好了,就去找她,否則,一刀兩斷?!?/p>

李長靜看著自己杯子里的倒影,他不如自己的兄弟們剛毅,反而……他像個女子一樣,演著多情女子的角色,作為一個旦角被人們所傳頌。他從心底抵觸這種生活,可是……他沒有辦法,這是他最接近這個王朝的浮華的時候。

“我去找她?!?/p>

“???這么晚了你怎么找?”

“她今日會去唐將軍宴上,我去那里找她?!?/p>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京都,腐朽。

“那位姑娘是誰?”唐渠放下唐刀,向身旁副將示意。

“那位啊……是文二先生的養(yǎng)女,文仙?!?/p>

“生的倒是漂亮,人也不錯?!?/p>

“是,她在小圈子里也有點名氣。只是……畢竟不是正傳,總有些非議?!?/p>

唐渠將刀挪開,端了一杯酒,走到文仙身旁。

“姑娘,不知是否愿意賞光與我對酌一杯?”

文仙愣了一下,她看向唐渠。

那是唐渠啊,是當(dāng)時京都的姑娘們都在追求的對象之一。

得勢的大將軍,征戰(zhàn)沙場,建功無數(shù),又有些才氣。

“謝……謝將軍!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那一夜,李長靜沒能找到文仙。

再見到她,是在唐渠的婚宴上。

他沒有走近,小心翼翼地讓她看不見自己。

京都,不適合他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那一年過去,安史之亂爆發(fā)了。

“安節(jié)度使叛了?!?/p>

他得到了這個消息。

“唐將軍率軍出征,大破敵軍?!?/p>

他得到了這個消息。

“唐將軍擁兵自重,應(yīng)當(dāng)斬殺?!?/p>

他知道,有人開始想要將這個得勢的將軍置于死地。

他離開京都之前,百里聞來送行。

“你要參軍了……也好,只是……唉,亂世啊……希望我們還能再見?!?/p>

他沒有告訴百里聞,他要去加入的,是叛軍。

他沒有當(dāng)臣子,沒有當(dāng)王。

他當(dāng)了一個最小的士兵,跟著一個老大哥,在沙場上為了一口飯南征北戰(zhàn)。

后來,老大哥死了,他代替了老大哥的位置。

他憑著自己的戰(zhàn)法,與曾經(jīng)百里聞教給過他的術(shù)法,一步步靠著軍功攀升著,最終,他成了叛軍中的一名重要將領(lǐng)。

然后,大轉(zhuǎn)折。

唐渠率軍出京,長驅(qū)直入,竟在三日之內(nèi),斬首安祿山,生擒史思明,并將之九族屠盡。叛軍氣勢大衰,急轉(zhuǎn)直下。

然后,百里聞來了。

“小月!”

陣前,李長靜看著對方將領(lǐng),笑了。

“班主?!?/p>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走吧,我們設(shè)了埋伏?!?/p>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不會殺你。我對這個王朝……有些失望。”

“唉?!?/p>

百里聞提著長槍,如今他真的像是霸王一般了。

“有人想要害死唐渠,你知道理由是什么嗎?”百里聞,忽然開口。

“什……”

“唐渠的妻子,文仙,與你有勾結(jié)。唐渠,謀反。”

隨后,百里聞一蹬戰(zhàn)馬,向他沖來。

“嘖……班主,何至于此!”

李長靜從馬旁提起樸刀,同時沖了過去。

那一仗,百里聞輸了,大敗。李長靜的伏兵將他的部將幾乎全數(shù)斬殺,可就當(dāng)將要勝利的時候,另一支騎兵沖了出來,將百里聞帶走。

那是李長靜第一次看見唐渠。

他仍然喜歡親自帶兵,而李長靜亦如此。

李長靜沒有輕易動手,他退軍了,他知道打不過,在這里縱然有斬殺唐渠的把握,可是他和他手下的重將也會死在這里,不劃算。

直到他回了營帳,才意識到問題。

有人想要以文仙勾結(jié)他為由害死唐渠。

唐渠……他將功名看得比一切都重。

謀反,死罪。

一命,換一命。

一碼,歸一碼。

深夜,大雨,李長靜離開了軍營,策快馬,獨自前往京城。

日夜未歇,跑死了三匹馬,他終于來到了京城下,可是京城已被火燒,玄宗逃離。

他無處可去,逆著逃亡的人流向前走著。

入秋了。

然后,他找到了那個戲園,殘垣斷壁,可是由于戲園空曠,大部分地區(qū)竟沒有遭到損毀。

楓葉落了一地,一碰即燃。

戰(zhàn)火之中,他來到了戲臺正門,大門被撞開了。

然后,他看見了唐渠的背影,以及高舉的樸刀。

樸刀落下,他才看見文仙,但,只有頭顱。

血濺起。

火焰,落葉,鮮血,刀鋒。

這一切,永遠(yuǎn)地烙在了他的記憶里。

他雙目無神地看著面前的一切。

戲臺終于在火焰中轟然倒塌。

大唐,亡了。

文仙,死了。

唐渠殺死了文仙,證明了自己的清白。

史書上……會夸贊他的吧。

唐渠轉(zhuǎn)身,看向李長靜,冷笑著。

“呵,你還是個重情義的人?可笑啊,就這么將自己的頭送到了我的面前。”

唐渠一刀斬向李長靜。

忽然,李長靜瘋了一般向唐渠發(fā)起了進(jìn)攻,就算他只有一柄直刀,卻用超乎尋常的力量和技法招架住了唐刀樸刀齊出的唐渠。唐渠的刀上帶著火光,而他卻完全不在乎,用空手去接刀背,無視了灼燒,只為了殺死唐渠。

“去死??!”

砰。

他一刀斬在了唐渠的盔甲上,長刀斷成兩截。

唐渠一刀捅進(jìn)了他的腹部。

他的血和文仙的血流在了一起。

他笑了,笑的很瘋癲。

他猛地爆發(fā)出了巨大的力量,將唐渠推進(jìn)了那片火里。他知道這不足以殺死唐渠,于是他跟著撲進(jìn)了火中。他弄斷柱子讓大火落在兩人的身上,他按住唐渠不讓對方離開這火場。他不在乎自己的疼痛,他只知道,他要讓唐渠痛苦地死在這里。

終于,李長靜扳倒了唐渠,將他按在地上,掀起他的面甲,用右手按住他的臉,左手高舉斷掉的直刀,一刀刺下。

唐渠死了。

他拔出刀,右手已經(jīng)廢了。

他趴在文仙的尸體上,期望死在這里。

“小月……小月!小月你真的在這里!”

百里聞的聲音傳來。

后來的事,他不記得了。

再后來,他從一個土丘上醒來,百里聞和一群士兵站在旁邊。

“他是我的故友,無論他犯了什么罪,我保著?!卑倮锫勌嶂L槍,與一個太監(jiān)對峙。

“他是反叛軍重將,當(dāng)處死!”

“那你就先殺了我!”

忽然,百里聞和那個太監(jiān)猛地一同轉(zhuǎn)頭,看向李長鏡。

他用袖子上一個碎開的鐵片飾品,割開了自己的喉嚨。

“小月!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又一次醒來的時候,他在長安城外,長安,一如既往的繁華。

“我這是……死了嗎……”

他捂著疼痛的頭,走到了戲園里。

他沒有看見其他人。

但是,他看見了唐渠。

“如果沒有你,仙兒不會死?!?/p>

這是唐渠與他說的。

“你成了鬼,我也成了鬼。你不死,我就不死。我會一只追殺你,直到你死?!?/p>

李長靜愣了很久,隨后才意識到唐渠的刀斬在了他的身上,卻幾乎無法傷他分毫。

他想起了百里聞的話,粗略鑒定了一下。

“鬼王上三,嗯?!?/p>

隨后,他舉起斷掉的直刀。

不到半刻,他便殺死了唐渠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后來,他又見到了他的那幾個兄弟。

那是在長安城再次破開的時候。

七位兄弟齊心,將長安攻克。

大唐,徹底的亡了。

李長安,這個和京城同名的人,親手燒掉了長安城,自己,也死在了這場大火里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閻羅老狗,你真覺得那天幕,能擋得住我嗎!”

李長安舉著燃燒的直刀,指向閻羅。

李長鏡站在他的身側(cè),默默地看著大殿,他的身后,無數(shù)陰兵魂飛魄散。

李長德站在另一側(cè),雙拳緊握。

“戰(zhàn)吧?!崩铋L德說。

“讓他明白天下人之能!”李長安高呼。

“我……我就是來……替仙兒討個債?!崩铋L靜說。

瞬間,氣氛降了下來。

“嗯,就是這樣?!崩铋L靜沒覺出什么,“她……枉死,又被困在這里數(shù)年,被你們肆意操弄輪回。如今我找不到她了,可是……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,我還是得來……”

說著,他拔出直刀,走到了三人最前方。

“讓你……還清她的苦難!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鏡湖邊,負(fù)傷的李長靜看見了他的弟弟李長青。

“你要改名?”李長青笑了,“當(dāng)初我是出生時五行缺火去了水,倒是牽連了你的字?!?/p>

李長靜看著鏡湖,沒什么表情。

“改名……就這鏡湖的鏡吧,字回最初的玄青?!?/p>

“長鏡,玄青?!?/p>

“是?!彼麌@了一口氣,“從今日起……我李長鏡便于人世無關(guān),不再管什么人情世故了。我……累了,不想再牽扯誰了?!?/p>

“哥,不至于?!崩铋L青還是笑著,“不至于為了這點事就拋棄什么七情六欲吧?”

“我心已死?!?/p>

“攔不住你嗎……”李長青嘆了口氣。

“你要是想讓我回人世……不如殺了我?!崩铋L鏡拔出直刀,他早已鍛了一柄玄青刀,改成左手持刀。

“你那個刀法,明鏡九斬,如何?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你說……那個刀法是一個引子,可以讓人悟道的引子。每個人的明鏡九斬都截然不同,代表著自己的道?!?/p>

“是?!?/p>

“那不如今日,你我以道交鋒,看究竟是我認(rèn)真生活的道高,還是你的拋卻人間高?”

李長鏡站起身來。

陰風(fēng)四起。

“我之道,拋卻人間,無性無情,清算該清算的,不再將情感灌注于誰,獨善其身,直到逍遙世間而不受牽連,方成正果。明鏡九斬,舍,離,斷?!?/p>

“我之道,感悟人間,活出自己的人生,在磨礪中堅毅,在困厄中明悟,直到東西南北風(fēng)俱難撼我分毫,方成正果。明鏡九斬,風(fēng),過,竹?!?/p>

紫色的絲線于虛空中繃直,化作刀光,剎那間斬出無數(shù)裂隙,而青綠的弧光則化作風(fēng)影,穿插著消磨紫光。

最終,空間轟然炸裂,李長青倒退一步。

“是我輸了,你的道……或許有這么一絲道理?!?/p>

“不必為此傷感?!?/p>

“當(dāng)然,我明白。只是……算了?!?/p>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少年……你渴望力量嗎……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明鏡九斬,摧,冥,殿!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人生啊……”

李長鏡喝了一杯酒,看著醉倒的百里聞和站在一旁的曜,笑了。

“我的道……是有些陳舊了呢。”

他站起身來,給百里聞披了件衣服,將他扶正,隨后又檢查了一下曜的軀殼情況,并建議他切回望舒。

最后,他甩出門來。

“回吧,不早了?!?/p>

“人生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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